Ting

苍白爱情

(第一次写,严重ooc,朋友说我是来戳她肺管子的……骚凹瑞,请随便看看)


1.

       “张哥,我们走吧。”严浩翔撑着伞,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幕中。


       张真源回头看,贺峻霖还在摆弄他的伞,没撑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他迟钝的神经终于头一回感受到这两人气氛不一般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抬头望了他一眼,笑了笑,看着口型像是“你们先走吧”,被嘈杂细碎的雨声掩盖住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跟贺儿吵架了吗?”张真源斟酌了一路,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迈上台阶,像是没听清。


       “不对劲啊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“想什么呢,张哥。”严浩翔收好伞,深邃的眼瞳叫人望不出他的神色,“公司那边说我跟贺儿接触太密了,让我们拍摄的时候避着点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哦,这样啊。我说呢,最近都没见你们俩一起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不置可否,只是在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后微微调整了表情。


       “马哥,丁儿。”


       丁程鑫友好地搭上了他的肩,问贺儿呢,怎么没跟你们一起。


        严浩翔说在后面,马上到。




       彩排很顺利,如果不是谢幕的时候贺峻霖后退了一步掉到升降台上的话,张真源站在他旁边,吓得心都颤了一下。


       万幸台子还没降下去,贺峻霖只是摔得痛了,甚至没有擦伤。


       但是真的痛,长睫毛微微濡湿,他逼掉眼睛里的泪,被跳下来的张真源搀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他看向背对着他的严浩翔,他没注意到这里的小状况,只是安静专注地看着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顺着他的目光,看到马嘉祺,在帮丁程鑫挑头上的亮片。


       他想,严浩翔在想什么呢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想,他笑起来真可爱。




       “丁儿,喝橙汁吗?”严浩翔把拧开的橙汁递出去,没看到贺峻霖手指抖了抖,他是想接的。


       “啊?不用,马嘉祺给我倒可乐了。”马嘉祺眯着眼睛笑,被丁程鑫掐了一把胳膊上的软肉。


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
       马嘉祺吃痛地嗷了一声,收获了一群好队友无情的嘲笑和丁程鑫无辜的眼神。


       团里很久没聚餐了,好不容易能凑齐七个人,吃完火锅,宋亚轩说一起去唱K,他勒着刘耀文的脖子,就差没跳到他背上。


       大家一致赞同。


       不闹一晚上是不会歇的,马嘉祺有点困了,靠着丁程鑫睡觉,又被宋亚轩拉起来唱歌。


       他唱,我爱你我愿意。


       在天堂拥抱,

       或荒野流离。


       我爱你我敢去,

       未知的任何命运。


       他眉目缱绻,清秀的指节攥着话筒,攥得很紧,另一只手被悄悄捏住,丁程鑫笑得像一朵绽开的娇花。


       不醉不归啊,贺峻霖凑近严浩翔说着,帮他拉开一罐啤酒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低哼了一声,想着也只有你喝啤酒会醉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看着十指紧扣的两个人,这种笃定的感觉,很幸福,是他没法得到也不会拥有的。


       从来只有装傻的人,哪来真傻的人。


       就像严浩翔不会喝醉,却还是眼神迷离地看着他们,想我也爱你,我也愿意。




       “贺峻霖醉了,”严浩翔叫住张真源,“我去给他泡杯蜂蜜水。”


       “行。”张真源抱着贺峻霖上楼,把他安顿在床上。


       想走的时候,衣袖骤然被扯住,他叹了口气,给贺峻霖掖了掖被角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紧闭着眼睛,颧骨上两坨红晕很可爱,张真源捏了捏他的脸,帮他撩开刘海,说我先走了,严浩翔待会就来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像是听到了,手指尖恢复成无力的样子,缩回了被子里。

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在厨房碰到马嘉祺,丁程鑫也喝醉了。


       “早点睡,小马哥。”严浩翔扬了扬手里的杯子,打了声招呼。


       他转头就走,步伐果决,径直走进了贺峻霖的房间。


       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,他坐在床沿,垂下眼,看着贺峻霖微微颤抖的睫毛。


       喝醉了的贺峻霖,会说。


       我好喜欢严浩翔。


       悄悄地在心里说。


       大声在他耳边说,


       “严浩翔,我挺喜欢你的。


       说完他又躺成烂醉的模样,一条腿不安分地搭着被子,纤细的腰身弓成一弯月。


       可是,被告白的人近乎冷漠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的目光里带了同情,他说好好睡吧,晚安。


       关上房门的那一刹,他好像看到一抹银光,像是月辉。




2.

       经纪人说有事找他谈话的时候贺峻霖在构思他们的舞台。


       和严浩翔的双人舞台,曲目是《做我的猫》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笑了笑,想象着严浩翔带着猫耳朵温顺的样子。根本想象不出来嘛。


       经纪人找他叮嘱了两句,说最近你和严浩翔的粉丝闹得有点大,平时在外面注意点距离,又说以你们现在的名气,是不需要再捆绑了。


       经纪人拍了拍他的肩,说这次舞台好好准备。


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贺峻霖抿着唇,乌羽般的长睫毛在空气中扫了又扫,然后落回到下眼睑上,罩住的两颗玻璃珠子瞬间就失了光彩。



        严浩翔也被叫走了,贺峻霖一个人留在舞蹈室,他想干嘛不一起叫我们去,反正是同一件事。


       没能想出为什么,因为严浩翔还被额外多叮嘱了两句,叫他注意分寸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恶劣地笑着,说我知道了,以后尽量都保持距离。


       然后就像是一场对死刑者的宣判,严浩翔对贺峻霖说我们以后不要挨着站了吧。


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舞台演出很顺利,贺峻霖匀着气,手停在最后一个ending pose上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松软的脑袋,离他的手掌只有一公分远,他这个摸头的动作,变成了假意摸头的动作,手悬着很酸,所以他很快放下了。


       在后台收到了后援会送的花,贺峻霖收到的是一束明亮的橘黄的向日葵,插着的卡片上面写:贺峻霖你要永远开心。


       是很好看的字,贺峻霖把它收在口袋里,想你们的要求真高。


       我当然要不遗余力的做到啊,做那个永远开心的贺峻霖。

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承担了宿醉的后果,也不是那么的痛苦。


       因为他睡得很香,一觉很长,梦里是三年前的严浩翔。


       他刚从国外回来,突然走进了会议室,和大家面面相觑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来得晚,他靠着门不敢看里面的人,只能和队友开玩笑说看见了认不到的人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沉默了须臾。


       他一直以为是不是自己话说的重了,严浩翔会有点难过。


       尴尬是马嘉祺打破的,他对严浩翔伸出了手,说我是后来加入的,你不认识,先握个手吧。


       马嘉祺笑的很标致,早没有了当年叫贺峻霖上楼歇歇的局促,他成了所有人的小马哥,包括回归的严浩翔。




       “小马哥,我今晚睡哪?”严浩翔凑近马嘉祺,顺理成章地被摸了摸脑袋。


       马嘉祺看到角落里的贺峻霖,在没有光的一隅,他总是很安静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去我们房间吧,”马嘉祺觉得能一举两得,“我去和阿程睡。”


       那个时候,少年马嘉祺很喜欢叫阿程,这样就连脱口而出的名字都会变得很甜蜜。


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严浩翔鼓起勇气,走到角落牵起了贺峻霖,把他带到灯光下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没有丝毫反抗,灯光略微刺眼,可这个时候他是敢的。


       也许是祈求甘露的人行将末路,眼前骤现了一汪清泉,哪怕是残忍的海市蜃楼,也甘之如饴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回国本来就是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。




       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他们也没找到机会说话,有些默契确实不用多说,有些隔阂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
       马嘉祺的床是挨着贺峻霖的,中间只有一个床头柜的间隙。现在严浩翔躺着,似乎稍微伸手就能再次牵到贺峻霖。


       他还是那么瘦弱,小小的一只。严浩翔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一瞬,又把它掐灭了。瘦弱并不是多美好的形容词汇,对于曾经很亲密的童年玩伴,严浩翔希望他是越来越好的,好好长大,长成顶天立地的男人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依旧侧着身,抱着被子,弓着背,像一只时刻保持警惕的猫。


       奓毛了,得给他顺顺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也只是想想,很快入睡了。

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再次和严浩翔组队出拍摄任务的时候,无形的粘合剂已经修补好他们失散三年、一千零五十九天的裂隙。


       只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,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的主人看清,产生那么一星半点嫌恶的糟糕情绪。


       贺峻霖只是开心地看着,严浩翔逐渐融入这个团体,一个团结友爱,在上升期,人人都愿意努力的团体。


       所以公司给出他们组内两两捆绑的方案的时候,谁都没反对。


       马嘉祺和他的阿程相视一笑,刘耀文小声地叫着宋亚轩宝贝儿,张真源看了周围一圈,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。


       只有严浩翔沉默着,他在走神。


       于是贺峻霖笑嘻嘻地搭上了他的肩膀,说hey bro.


       Hey,bro.




       他们独处的机会变多了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会一边打闹一边自然地搂上他的腰,再勾搭上他的手指。贺峻霖的指尖有些凉,所以严浩翔总会忍不住缩一缩,再抓住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
       他会肆无忌惮地看着贺峻霖,像极了小时候撑头歪脑袋缺牙巴盯着他傻笑的小男孩。他惯会模仿,哪怕是曾经的自己。


       这些细节又总会被堪称显微镜的粉丝捕捉,贺峻霖会自己逛超话,喜欢看粉丝为他们剪辑的视频。


       ——不论是破镜重圆,是绝美是凄美,通通是他们,又通通和他们无关。


       他想,如果是他窥探到了另一个世界丰富多彩的贺峻霖,那么就祝他幸福吧。


       还有,他很想说,破镜不会重圆,过于直白的目光也实在不适合用来描述青涩的爱恋。


       至少他见过,严浩翔低垂着长而卷的睫毛,躲闪着,唇角勾起又轻轻抿住的样子。


       他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地喊。


       “小马哥。”




       就如同他在镜头前一遍又一遍地喊“贺儿”。


       虽然大家都这么喊,但贺峻霖更喜欢严浩翔叫他贺峻霖。


       他以前就喜欢这么叫,傻笑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,说贺峻霖贺峻霖,我好喜欢你呀。


       这是他独有的表达亲昵的方式。


       小小的,严浩翔。




       如果可以,请再大声呼唤我一次吧。




3.

       人的悲喜不相同,对事物的感知也不相同。


       可贺峻霖和严浩翔的表达是近乎相似的,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成为安静的影子。


       只是影子的影子,有存在的必要吗,他不甘心想要问一问,又安于蜷缩在角落的舒适。


       我只是一颗小蘑菇吧,贺峻霖时常想,小蘑菇哪需要思考那么多。




       他说,


       小马哥,祝你幸福。


       严浩翔,祝你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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